“徐翠娥命不該絕吧！”郭雲娘想起來，那天寶兒一直在姜家院子裏來著，她隱約有一種預感，懷裏這昏昏欲睡，對他們娘倆談話一點兒都不感興趣的小丫頭，和徐翠娥的命被保住，有著某種關系。

郭雲娘向來就奉行“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種信念，她知道小孫女必然不是個平凡的孩子，她為此而高興，但是，她更怕因為小孫女的不平凡，做出某些積福積德的事情之後，會對小孫女有傷害。

“奶，寶要睡覺了。”白澤寶寶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力氣去感知奶奶的憂心了，她很困很累。

“哎，小乖乖，奶送你去床上睡覺。”郭雲娘抱著孩子往裏走，邊走便跟白慶林說道：“老二，我聽說村裏原本的磨坊要清空了做幼兒園，請城裏的老師來給孩子啟蒙，到時候你給寶兒也報名去啊。”

“嗯，這個事兒我也聽說了，回頭壯壯送去上小學，寶兒送去幼兒園。”白慶林點頭。

“我送寶兒去睡覺，你去洗洗早些休息吧。”郭雲娘說完，抱著寶兒進了房間，卻發現姜曜坐在房門口的小凳子上，她小聲問了一句：“姜曜，怎麽還不睡？”

“我等寶兒。”姜曜小聲回了一句。

“寶兒已經睡著了，你也趕緊睡吧。”郭雲娘把小孫女放床上，用小毯子蓋好肚子，之後又拉上簾子，她這才轉過身來，一把將正自己慢慢轉身準備從地上爬到床上去的姜曜給抱著放在了床上，道：“等回頭，學校裏開學了，讓你慶林二叔送你一起去上學。”

這年頭，上小學一學期的學費是兩塊錢，這點錢，郭雲娘覺得還是可以幫的起的。

姜曜這孩子聰明，在城裏估計也上過學，這幾天教壯壯教的像模像樣的，郭雲娘還想讓他幫著多帶帶孫子呢，要是孫子能帶出好成績了，不要說兩塊錢了，二十塊錢她都願意出啊！

“白奶奶，我”姜曜喊了一聲，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您的恩情和錢，我將來都會百倍還給你的。”

“這孩子。”窗臺上的煤油燈光芒微弱，但是，郭雲娘卻看到姜曜這孩子雙眸裏光芒堅毅，她走過去，彎腰，扶著孩子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啊，是個好孩子，只是命苦了些，奶相信，你將來必定有大作為的人，奶不求你回報什麽，只是希望，以後，你和壯壯、寶兒，能夠永遠都好好的，互相扶持著長大。”

郭雲娘不是個無神論者，但是，她從來就沒認為姜曜是克星過。

當年，姜曜娘之所以會難產，就是因為在臨產之前，因為姜老二要零花錢用，她不給，被姜老二推了一把摔倒，這才造成的難產。

那天，她正好從姜大國家裏稱了二斤蠶豆種子準備在家門口自留地裏種了吃的，正好路過姜老二家門口，她親眼看到了姜老二推的姜曜娘，姜曜還是她幫忙接生出來的。

當時，姜家老頭便為了這個事情，追著姜老二打追了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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